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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周星驰到王家卫镜头下的老板娘,她不止幸运!

范湉湉身上有过不少标签,只是这一次,因为《繁花》,她成为了卢美琳,成为了“黄河路的女人”。毋庸置疑,《繁花》中卢美琳一角让大家看到了演员范湉湉的各种可能,网络对她各种清一色的赞赏和认可,甚至有人预言她未来能凭借这个角色斩获最佳女配角。



整个拍摄过程,或是播出后的种种声音,对于范湉湉皆是鼓励,也不仅让她感叹,“让我对表演有自信了。”如今《繁花》完结半月有余,她说,繁花永不散。导演王家卫回她,是黄河路永不散。


在这个时间见到范湉湉,我们希望再从她的回答中,找到更多关于《繁花》背后那些细节的答案,只是她没有过多解释,没有答案。因为导演也没给她答案,而是引导她一点点成为卢美琳。


“我们解读太白太透,可能就失去了它本身的美感了。”她将《繁花》中那句“不响最大”在现实中延续。



那么,我们索性丢开对《繁花》的剧情探秘,去找寻范湉湉和卢美琳的故事——卢美琳最后跟着杜红根离开了黄河路,一瞬间的转身,流下了眼泪,也留下了各种情。那么,演员范湉湉“走出”这条黄河路了吗?



“踏入”黄河路


在《繁花》剧组,所有演员都知道“杀青”是个伪命题,导演可能会随时把演员叫回去拍摄新的内容,或者重拍。这让不少演员或多或少,都没有真正和《繁花》好好道别。


直到有一天,范湉湉收到了剧组寄回她的戏服,那时候她才意识到,《繁花》好似真的杀青了。


她内心才慢慢明白,这一次真的该出戏了。范湉湉自知,因为不是专业出身,始终还在探索表演,“是比较慢的进入,也比较慢才能脱离剧情情绪的演员。”



3年时间,每场以镜头数为单位的拍摄,分针和时针在这一刻终于相遇。只是把时间再往前调,对于范湉湉而言,这始终是一场梦般的经历。


几乎没有一个上海演员愿意错过这部上海人自己的“哈利·波特”,只是投出的简历始终没有下文。故事有转折才精彩,范湉湉反而等来了和王家卫导演的广告合作,一场被她视为面试的经历。


广告拍摄结束之后,得到了导演的一句,“《繁花》你要来啊。”彼时,《繁花》已经开机数日,范湉湉也终于拿到了这张入园门票。



范湉湉在进组前,有过两次定妆经历。第一次全然不是卢美琳的感觉,具体是哪个角色,她直到现在也没对应上。直到第二次,她穿上卢美琳风格的衣服,造型老师还在她眼睛上做了一个疤痕,卢美琳的型就有了。


这道疤给了范湉湉很多想象,“卢美琳肯定是经历过事情的,所以脸上留下了这样的疤。那个时代已经可以去做一些修复技术,但卢美琳并没有,说明她认为这是很自豪的一件事情。”



范湉湉的第一场戏是卢美琳在金美林招待客人,接到了汪小姐为朋友订位的电话。看似很简单的一条内容,来回至少拍了5、60遍。早就在各种采访中,对王家卫导演风格有所耳闻的她,对此并不意外,甚至享受这种打磨。


每次拍摄结束,导演都会叫演员们到监视器前看回放,“能发现走了很多次之后的变化,那是一个很大的收获,真的跟我一开始想的那种,是完全不一样的。”



“留在”黄河路


在片场,范湉湉起初总是希望在王家卫嘴里找到“卢美琳”的答案,“卢美琳和金老板之间有没有爱”、“她对小江西到底是什么感情。”


始终没有正确答案,被问多了,王家卫就透露给了她一句,“卢美琳是一个蛮传统的人。”



即便如此,她依旧会拉着导演讨论剧情后续,“卢美琳会怎么样”、“卢美琳会不会这样”、“卢美琳会不会那样”、“她为什么要这样?”王家卫依旧不会给他明确的回复。只是反问她,她是怎么想的。


这个对话最后始终会变成王家卫的随堂考试,等着学生范湉湉用表演给出情感答案。



在整个拍摄过程中,王家卫一直在启发范湉湉对卢美琳的创作力,“他给了我很多想象的空间,再由旁观者的身份,看待你的世界观里能塑造出一个什么样的角色。”


王家卫好似《繁花》剧组的那位爷叔,大家所有种种,尽收眼底。他始终在镜头背后排兵布阵,为这个故事增加血肉。



和很多其他配角角色一样,卢美琳本没有那么多剧情,但拍着拍着,导演看到了这个角色的鲜活,也为此加了不少戏。


可到最后,造型老师一边为演员开心,一边着急戏服可能来不及制作了,便问范湉湉自己有没有适合的衣服可以带来,最后范湉湉从家里找了几件复古风的衣服带去片场。只是最后实际仅用了1、2件而已。



在整个拍摄过程中,范湉湉对卢美琳、对金美林,甚至对黄河路的感情越来越深,“有一天,我化好妆,从那条弄堂走过去,从景秀的烟店走到黄河路,我反而有种回家的感觉。”好似从这一刻,卢美琳和范湉湉已然合二为一,真的成了“黄河路的女人”。


《繁花》整个拍摄很累,不到当天晚上,演员都不知道第二天是不是自己会有通告。即便如此,“每天真的回到家的时候,又非常想回剧组。”那条街,已经让她有了一种特别的归属感。



有一次,范湉湉隔了一两周才拿到最新的通告单。开拍那天,她走进弄堂的心格外着急,“想赶快进金美林,那就是我的家,那是我的地方。”剧组其他演员看到她回来,也格外开心,现场会放《万水千山总是情》《上海滩》这类歌曲,“欢迎老板娘回归。”



当剧集真正杀青之后,范湉湉慢慢放下种种思绪,开始进入其他剧组,回到演员范湉湉的生活。只是随着年初《繁花》的开播,所有的情绪又回来了。


播出期间,她会和剧组每个演员发微信,彼此寻找各种的慰藉,“大家跟我的心情是一样,会说隔空大家抱着哭一会儿。”即便后来线下活动再见面,大家习惯性地叫对方剧中角色名字,还如同生活在那条黄河路一般,“我相信这会持续很久。”



直到最后卢美琳跟着杜红根离开的那集,她才鼓起勇气给导演王家卫发了很多心里话。


导演给她回了一段话,有导演对演员的鼓励,有长辈对晚辈的关爱,“那是我和导演的秘密,但我看完一整个爆哭。”只是颇爱发表情包的王家卫,会在那段让人动情长文后面,跟了不少表情包,“真的又可爱,又温暖。”


黄河路之外


范湉湉喜欢这种拍戏方式,“慢慢磨出角色的厚重感,或者是融入自己骨血里的感觉。”这种方式和平时的表演不同,它能让自己随时站起来就可以进入状态的感觉。


一方面是能给足像她这样非专业出道的演员,足够的信心去建立角色;另一方面,她入行出演的第一部作品——周星驰导演的《功夫》时,周星驰在现场也是如此。



回忆起20年前的拍摄经历,范湉湉还历历在目,是她领着阿星走进斧头帮,当时就是一个长镜头。那场戏从下午进棚,一直拍到了次日天亮,整个过程拍了很多内容,最起码一条也有70余遍,虽然最后剪出来,范湉湉只有7秒画面,只是“我人生第一次拍戏,就是这样反复拍,我一直觉得这就是理所当然的。”


在《功夫》之后,范湉湉并没有遇到太多的影视作品,更不用说主角戏份,但她始终没有放弃对表演的坚持,只要和不错的演员合作,就会请教对方表演的秘诀,怎么能让自己更好的进入一个表演状态。



过去不少前辈和老师告诉她,如果有一天,觉得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了,那就成了。


这一天会是什么时候呢?她也不清楚,这不像是修仙打怪看等级,也不是读书考试有成绩,整体非常模糊,只是《繁花》结束之后,“我觉得我那层窗户纸好像被捅破了,在表演上都自信了。”


《繁花》之后,她出演了剧集《鸣龙少年》,同样成为了今年开年的爆款剧集之一。这是范湉湉首次挑战高中生的母亲,难度绝非只是外界看到的爆裂那般简单。丁黑导演在开机前,同样给予了她足够的信念,为她找到表演的抓手。



过去的范湉湉,在谈及表演的时候,会在节目上说要拿奥斯卡影后的雄心壮志。而如今的她,反而平和些许,“只要一直演戏,就非常开心,希望能有更多让范湉湉发光发热的角色。”只是她非常明确,类似卢美琳的角色,她不会再接了,“卢美琳那个状态,是我那个年龄和状态下呈现的,现在很难自我超越了,既然无法超越,就没必要重复了。”


《繁花》陪同范湉湉跨越了“不惑之时”,她已然不想再用“野心”形容自己,“我现在比较关心自己能看得到、能触摸到的东西。作为演员,肯定是贪心的,希望能拿主角,更喜欢拿好的成绩,被所有人认可。人的失落不就在于‘求而不得’吗?所以现在的我,已经不去思考这些东西了。”



出道作就是周星驰导演的作品,20余年后又遇到了王家卫,范湉湉的此般机遇,已让她坦言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。


“如果未来还能有这样的机遇的话,希望和李安导演合作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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